沈夜的声音忽然近了,倏地逼到后颈,吐息吹拂在他耳畔,带着愉悦像一个浓醇的诱惑。
“——很好。”
喜欢。
敬慕。
钟爱。
倾心。
究竟要到什么地步才算尽头。
看见他,好。
听见他的声音,更好。
闻到他的气息,触到他的皮肤,感觉他的体温。
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点,再近一点,近到一个人呼出的气息统统进入另一个的肺里再循环回来。
并不是不满足,却总能生出更多的欲望来。
也许人性本就是如此,一面被所得安抚,一面难耐贪婪,像磁极相吸,不牢牢嵌合便不肯罢休。
沈夜从谢衣身后伸过手臂将他环住,吻他的耳缘看那上面泛起半透明的红。
被他拥住的人一动也未敢动,似乎想要说什么,才发了个声,沈夜已将手滑进衣底,在他胸前一侧寻到那一点,不过揉了两下那里就凸起一粒细小柔嫩的蓓蕾。
于是那句还未出口的话就无疾而终了,变成低低的喘息,头颈微仰,脊背向后抵住他的胸膛,像是难耐那只手的逗弄,却又执拗地不愿躲闪。
身处生死攸关的危机都不曾退缩半步,却在他面前手足无措。
藏匿于心的感情究竟有多深。
谢衣偏过头,他就迎上去跟他接吻,手在衣衫下面游移,似撩拨又像抚慰。
那触感是细腻的,光滑的,肌骨清润有弹性,一寸一寸都令人着迷。
只是偶尔加些力道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挣动,避无可避,要抵挡又有些不舍,最后只得抓住他的手腕不敢动弹。
沈夜放开他的唇舌,抽回手来抚他的脸。
那双眼睛里明明烧着情欲却被他自己禁锢住,整个人都僵硬着,像一张调乱了松紧奏不成曲调的琴。
……你啊。
他想他对谢衣的感情又该如何形容……然而最终也没有定论。
他当他是徒弟,是家人,是朋友或知己,却都仅仅是一部分,在那之外千丝万缕的感情早已越过言辞传达的界限,像烧融了的浆水,冷却下来早看不出原来的模样,也或者就是握在手中的宝物,一生只得这一件,所以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。
他只能遵从了心底的渴望,靠近他,也让他靠近,纠缠到不辨你我,彻底模糊了彼此的界限。
他亲他的眼睛,唇缘在长睫毛上轻触,叫他不要睁开。
谢衣似乎想要起身,转了一半被他按住,他褪掉他的衣衫又解开自己长袍,从背后将他抱过来,耳鬓厮磨着,肢体交缠着,肌肤挨蹭着。
体温从紧贴的皮肤上传递过去,将潜藏在身体里原始的欢愉一一唤醒。
……像繁密的矩木树荫忽然遮蔽过来,霎时全世界都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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