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山寺。”
居则易站在他身后,看着照片,有些走神。
“小时候,我问我爸我是从哪儿来的。”
居则易摸了摸年纪最小的那张照片上的自己,笑了一下,“他骗我说我是观音菩萨送给他们的礼物。”
“所以每年都要在二月十九去拜观音菩萨,一年又一年,就有了这些照片。”
这个话题其实有些叫人难过,但居则易语气很平静,他说:“后来我才知道,我是被我的父母扔在南山寺的。
二月十九,去寺里上香的人特别多。
主持他们报过警,也帮我找过父母,没找到。
一岁左右的事情,我根本记不得。”
“那时候我爸还在清河人民医院里实习,我有一回发烧住院,就这么遇上了。”
居则易说,“这些都是主持告诉我的,说住院的时候我爸就特别喜欢我,我住了多久的院,就吃了他多少糖。”
再后来,程渊就把他带回了家。
这些事他都已经不记得了,所以对于自己这算得上是“凄苦”
的身世他也没觉得有多难过。
“我原本没有名字,也没有生日。
办完手续那天正好是立春,于是成了我的生日;我爸说希望我‘居则易、行则简,端正自持,不陵下不援上’,我就有了名字。
他们给了我一个家,给了我安定。”
是生活上的安定,也是精神上的安定。
他看得清自己的来路,也清楚自己的去路。
他记得的,都是爱与被爱,还有程渊口袋里的糖,特别的甜。
程去非抿了抿唇说:“叔叔他们真好。”
“我小时候也问过我爸,我是哪儿来的。”
程去非说,“我爸说我是清河边上里捡来的。”
“你信了?”
程去非小声的“嗯”
了一声,“然后我特别委屈跟崔浩和陆也一说我是清河边上捡来的。”
“他们两个也去问,一个得到的答案是垃圾堆里捡来的,一个得到的答案是出勤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。”
“然后我们三个可伤心了,离家出走在清河边上哭了一下午,哭得眼睛都肿了。”
居则易忍不住笑了起来,程去非看到他笑,也弯了弯唇。
……
立春过后,日子不紧不慢的过了十来天,就到了除夕夜。
因着除夕这天是程去非外公的生日,所以程家每年的除夕都是在外公家过的。
晚上吃过团圆饭,一家人都在客厅围着聊天。
外公年纪大了,耳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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