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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嫣听他说完,脸儿却是一动,停于那九曲廊边上:“你怪我太溺媱君?”

他怎会不晓得她将孩儿惯纵得无法无天的缘由。

这么些年了,该做的衣裳,还是一件不落,由婴孩衣衫,变了幼童衣衫。

每年临近新岁便是那亡子生辰,她会亲下厨灶下长寿面条,煮滚运鸡子,无论在何处,都会寻一株椿树,立在下头,如所有父母一般叨念盼儿长高的民间生辰歌:

“椿树王,椿树王,你发粗,我变长,你发粗了当檩梁,我变长了穿衣裳。”

头一回有孕时,他不在她身边,怀小媱君时,为弥补,简直是将她挂在腰带上,她走一步,便尾随其后,眼

神儿都不落半分。

半夜她要吃当地小食,他也是忙不迭去差人买回。

这名小娇娇一生下来,愈是被宠得上天,才养就了女儿这性子,可如今也悔之晚矣。

钟楼上传来的佛鼓抵时响起,他拉回心神,将她手牵住握得一紧,眼神远眺了湖央,声音淡而含笑:“溺就溺,女孩子家,溺一下,也无所谓。”

崔嫣嗔视过去,他抓了她手一齐滑下,覆于腹上:“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”

她笑了一笑,陡念了方才那签卦,又失了笑意,也不晓得该说什么,隔了许久,方是默默自语:“如果你真的已不在了,这一次,就重新回一趟娘的肚子里罢。”

她向来不曾死绝心,现下竟是抛出这样言语,甄世万心头一晃,将她腰身拽在手中,附于她净乔乔的耳珠子边上,迁了话头:“出来几个年头了,你可后悔没留在京城,享一品国夫人的荣华?”

崔嫣抬了颈,含了两分笑意:“我将你的毕生家业握得捞紧,岂不比当诰命夫人要快活多?只劳累你需辛苦比我活得长一些,方有机会拿回那银子。”

说了顺势举了一只手儿,温透润绿的环镯随之顺着袖口滑下去,衬得一管雪腕如脆藕一般,端的皙嫩,分明与几年前的少女没多大差别。

她用那手抚了一下他挺致鼻梁,细滑过他轮廓。

这些年,一双眸又邃了几层,眼角几条纹路也是深了,却犹是姿采风眷,醇气朗朗,较往年,更胜几筹稳厚。

鬓间生出的几根皓发,她从不替他拔,任由滋长之间,竟是恁的踏实,仿似已真的同他养儿哺女,过足了大半辈子。

所谓的一生一世,实在渺茫得很,有大半辈子,已经算是顶好的。

去京之后,虽知他是夸大旧伤,她仍是心惊,将他张罗得十分过细,成日盯了他按时服药,时日久了,晓得他终究瞒骗了自己,这伤到底是绑在身上要跟了过下半世。

可如今也不怕了,既已避了名利场,到底还是有剩下的安恬辰光相守。

她往昔不晓得说了多少次叫他罢官回野的话,一直以为他不曾听进去,哪知他早就听入了心坎间。

五年前,甄世万得齐王之令返京其后,便开始暗服刺激鼻衄嗓痒的草药,借伤病发作断续告假,以此换取退野筹谋。

那日由太后处奔去金华阁面见齐王,以身子不堪重负之由,提了辞官归故之请,直言既已定局,便趁此身退,当个酒醉饱饭的闲散布衣,免日久生隙,两看相厌,反为不

美。

齐王晓得他怕重蹈历代功臣覆辙,只向这幕属保证今后必予甄家加官进爵,绝不慵怠。

再是游说,他也不多言语,惟道功高不免杀身祸,何不垂钓终平生,这与他结交了大半生的老王顿晓挽回不得这心腹爱臣决意。

甄世万待这旧主松口,又是恳以死谢朝绝人,一来可消郡主痴念,二来去官之后,自保家眷免受旧朝余党报复。

他卸除勋爵,坤仪再不可能嫁予平民一名,齐王知这一段情缘若无了结,爱女必定一生再无乐趣,应承与其共谋一场死亡,自此绝了坤仪心思。

自己的生死,齐王一世不得告诉坤仪,甄世万干脆拉了崔嫣做戏予那坤仪看,预计为亡妻雪一场恨,唱和之间,生将坤仪哄得密不透风。

离了京,除去游山涉水,偶去甄廷晖行商之地聚首,二人又时不时去往甄世万从前四海五湖的购铺置宅。

崔嫣自恃掌了家中开门五事的权,背后霸了打理,寓居在外尚账簿算盘不离手。

甄世万初始是万般的不情愿,却哪里拗得过她,只得将名下悉数产业权当了她闲暇玩物,暗自度量再如何败也是难得败完,待她兴致过了也就好了,孰料她愈发经心上道,铺排得井井有条,久而久之更是做出心得,才是舒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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