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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嘈杂得很温暖,她扫视一圈,有些感动,也有些失落。
闭上眼睛继续假寐。
之前是怎么睡着的已经不知道了,依稀记得在敬一亭程先生处补课。
梦里面还能看到熟悉的脸,只是在现实中不曾出现。
依稀地感到失落。
也许这样的场景,很快就只能在记忆中回想了。
……
之后的几天,入夜后的寝室格外空荡。
周也牧为了让赵丹凤能好好休息表示这几天都不会来打扰;陆见欢也一连消失了好几天,白天只见他上课,晚上却不见他回寝室,似是有心避开。
睡前喝多了水,半夜里赵丹凤被尿胀醒,她一路摸到茅房,刚解开裤腰带,忽听外边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她迅速拴好裤带,顺手抄起茅厕角一根搅屎棍,匿在墙后的阴影里。
星光照亮了那行人的衣摆,葱白色,青绶带,在苍蓝的夜空下整个人被淡淡的荧蓝包覆着,虽然看不清面容,但那潇洒稳健的步履,一看便知是程放。
程放脚边跟着一只猫——他居然半夜遛猫。
赵丹凤愣了愣,但立刻不觉得奇怪——自从霍冰成为国子监唯一的女助教,并且她爱猫如命的消息传开以后,国子监里养猫的男人就多了起来,而且一律养公猫。
赵丹凤吁了口气,打算等程放行过去以后再回寝舍,忽地发现程放身后不远处,跟着一个鬼祟的黑影。
猫咪叫了一声,耍懒撒娇不肯再走,程放笑了笑,那笑声在静夜里显得有些响亮。
他弓下腰,打算把猫咪抱起来走。
就是在他弯腰的一瞬,那黑暗中的潜伏者高高举起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棒,对准程放的后脑。
赵丹凤唰啦一下跳出来,搅屎棍从手中飞出,不偏不倚打在对方右肩上,只听一声痛呼。
赵丹凤冲过去捡回搅屎棍还要再打,被程放拉住小臂:“别追了。”
她眼睁睁看着那人跌跌撞撞隐匿到园中深远处,极为不甘道:“先生,以那人的功夫,打不过我的。”
她问完这话,忽然想到一个问题,以程放的武功,为何没有察觉刚才那三脚猫般的偷袭?
程放微笑,绕开这个话题问道:“这么晚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赵丹凤这才想到自己是憋尿憋不住了,小腹一酸弯下腰:“先生,我去茅厕,您自便……”
等她上完茅厕出来,程放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。
赵丹凤打了个哈欠,走回房间睡觉。
心里依然感到疑惑,程放刚刚那个样子,好像已经预知会有人偷袭他一般。
程先生为人磊落,谁会跟他过不去呢?赵丹凤存着这样的疑惑地睡去了。
……
上了几日兵法课的赵丹凤虽然觉得有趣,但是也开始想念作为文生的课程。
她路过率性堂,恰好听到邓玄在里面讲授绘画课,便忍不住在教室的窗缝外驻足偷看。
邓玄正讲道吴道子的疏体笔法,要求学生们都仿效完成一副作业。
赵丹凤隔着窗偷偷望去,只见靠窗的陈亮居然正在澄心堂的好宣纸上画乾坤卦象,不由得白眼直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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