{可怜青铜镜,挂在白玉堂。
}
中原的皇宫,原来竟是这般繁华富丽的光景。
九大殿顶层铺着金黄的琉璃瓦,四角铸着铜兽水漏,风过的时候,会发出泠泠的声响。
傍晚时分,重重楼宇映着苍茫的天色,绽放出橘色瑰丽的光辉。
我举目四望,身上红衣凌乱。
——后半生几十年的漫长时光,就要生活在这里了吗?
此时正是夏日,大路两旁绿树成荫,柳媚花娇,这里的一切都与大漠那么不同。
远处有身着暗红色服饰的太监从甬道处走过来,不冷不热地作个揖,垂首道,“老奴参见公主。
请这边走。
”
送亲的队伍并不算庞大,陪嫁的珠宝也只有区区几车而已。
送亲队伍走在可以并排行驶四辆马车的宽阔大路上,很快便淹没在夕阳西下的皇宫一角里。
所以当我与一位三品美人迎面走过时候,她揭开轿帘,轻笑一声,说,“堂堂贺兰公主,嫁过来就是这种排场。
与初进宫的秀女相比都好不了多少呢。
”
“停轿。
”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。
那位美人尚未走远,一副看热闹的模样,从窗子里斜斜地瞥我,倒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。
我端端站着,一袭喜服迎风招展,看着她的眼睛淡淡说道,“怎么这么没规矩?你既知本宫是贺兰公主,便该知道,本宫早已被封为二品昭仪。
按照规矩,初次见面,你该要伏地叩首的。
”
那女人微微一愣,随即掩口轻笑,“你看我的仪仗,知我是三品美人。
却也应该能看出,我的衣着穿戴,远非区区美人可及。
”说着她柳眉一竖,说,“你可知我爹是谁?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。
”
我眯眼打量她,说,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应该就是近来圣眷正隆的姚美人吧。
你爹是封疆大吏姚长远,他的威名,我倒是听过的。
”
姚美人面露得色,声音清脆,嗤笑道,“知道就好。
若不是你们贺兰军队被他老人家打得连连退败,也不用派你这个什么公主来和亲了。
”
想来这位美人是从小被人捧惯了的,竟敢对我如此不敬。
我扬起唇角,说,“我在贺兰排行十四,封号光华公主,你记住了么?”说着我上前一步,亲手将她从轿子里拉出来,往地上一甩,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,“现在,你给我跪在这里。
天黑之前不许起来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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