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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功无济于事。
废太子在暗暗灯火下望着他苍白的脸,不安在眼皮下骨碌的眼球,数年来叹的气不如今夜一夜多。
他掀开被褥,一同躺入,皇帝感知到他的温度,马上哆嗦着向他靠来,他手将人揽在怀中,这人才终于安分下来,沉沉入眠。
方才更衣时他无可避免地看见了皇帝的身体。
这人金身玉体,本应被山珍海味供养成最娇贵的模样,然而他所见却非如此。
这人应当是长大了的,然而那具躯体清瘦无比,皮肉裹着骨头,还不如数年前他们共浴时被他取笑像个姑娘家的样子来得健康。
废太子一挥手,微风聚起,灭去摇曳的灯火。
他将皇帝搂在怀中,手不自觉地摸到了那左臂。
隔着一层衣料他也能摸到那斑驳的皮肤。
皇帝身上同样有伤,然而仅左臂上的最为密集,疤痕杂乱,甚至有两两重叠,新旧不一。
纵使想解释那是遭人袭击导致也不可能。
他目光沉下,嘴唇不悦紧抿。
待二弟醒来,他定要好好问清,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第十五章
皇帝唯恐自己不能在火中速死被卫兵救出,因此将点火机关布置得极多。
御书房大火烧了一夜,还未扑灭时,策反的宁王率兵攻入皇城。
一夜之间局势已定。
宁王掌控了皇宫,大怒命人加紧灭火,此时火势将将灭去。
晨时废太子上了街听闻百姓议论,若无其事买好药与干粮,回到歇脚地。
此处不能久留,四弟搜不出皇帝尸体,定然会觉得皇帝是出逃了,恐怕马上便要派人封城追查。
可怜二弟烧还未退便要随他赶路。
废太子离开一会,皇帝已醒来了,坐在床边垂着头。
他依旧发着热,面颊通红,长发凌乱,看起来憔悴不堪,眼神空洞。
废太子解释道服药后我们要暂且离开,我已吩咐在京中的眼线为我备好马车,皇帝也不言不语,只是乖乖点头。
他去煎药时皇帝却不安分坐着,脚步虚浮地站起来,摸索着来找他,因目盲还险些绊上一跤。
废太子劝他休息他也不回话,毕竟喉咙烧坏了,难以正常说话。
废太子只好牵着他的手引他一块儿走,在厨房煎药时,皇帝还要亦步亦趋拽着衣角。
废太子啼笑皆非。
这五年来他也关注天子动向,闻那人振朝纲,治天下,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。
那本应是他的位置,他苦学十数年,学天下之道学兴民之法,就为了坐上那皇位。
二弟取代了他,若说心中没有怅然,那未免过于虚伪。
但望着那过往懒散随性的皇弟锋芒毕露,才华尽现,他也不无感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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