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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想与他对视,便从床上起来,边往卫生间走边对他说: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?直说!
」
「我没事。
我们班的一个同学昨天死了,他就住在我下铺。
我不想呆在宿舍里。
」
「为什么?!
怎么死的?」我惊讶地回过身。
「做前滚翻,把靠近脖子的脊椎折断了。
他是我们班唯一一个从农村来的。
他们中学几乎没有体育课,所以垫上运动考试他怕不及格,就拉着我陪他一起练习」
「今天早上他父母赶来了,他妈妈在医院里哭昏过去了……他是独生子。
他一个星期前还对我说大学这几年怎么熬啊,这种不吉利的话真不该说……」蓝宇说话时神情悲伤,语调凄凉。
「死了的人其实没什么,活着的人才可伶呢。
」我说。
「……」他的沉默和忧郁有点打动我。
「别想这些了,起来!
」我说着伸手拉他:「冲个澡,然后我带你去下面的迪厅玩儿。
」
蓝宇伸个懒腰然后起身,他象突然想起什么:「你三点钟不是要出去吗?」
「不去了,反正不重要。
」我说着赶忙先钻进浴室。
后来蓝宇一直都挺高兴。
在饭店迪厅里他安静地坐着,我问他好玩儿吗,他说好像群魔乱舞,给他要了杯啤酒,他说味道太苦。
于是我们到包间里唱歌,他看看歌单说没有会唱的,最后我们大嚎《我爱北京天安门》。
已经很晚,他坚持要回去,而且不要我送他,他说他又不是女的。
哼,鬼心眼儿不少!
我有点后悔整个晚上浪费了精力和时间。
第四章
杨有福是郝梅给我引见的。
我问郝梅为此得到杨的多少好处,郝梅咬牙切齿地说那是她的私事请我少问。
我听着嘿嘿笑,问她是不是看上杨的五短体形和便便大肚了,郝梅恶虎夺食般扑过来,差点把我吃了。
我发现自己对这小骚货的兴趣越来越少,她不过就是个普通女人。
有福也和郝梅一样在北京闯荡不久,他刚三十出头,可面相很老,大概因为脸上的肉太多。
起初我将他归入势力小人一类,因为他一见面一把年纪就冲我喊陈哥。
我帮他介绍了两个记者,还让他上了两次日报和晚报的新闻,使他有资本用一张狗屁图纸在外面坑蒙拐骗。
处久了我发觉他有东北人的豪爽,出手大方的不得了,手有一个子儿就敢花五个,知道一就敢说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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