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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龚娉的梦里,是同样的一片火光,似在烧灼心肺,程缘血染衣衫的模样,沈却苍白瘦削的脸庞,还有从自己腹中落下的孩子,那团血肉模糊仿佛就在眼前,她用力卡住自己的喉咙不让自己尖叫出声,只听见耳边还是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声,她分不清是谁,又好像就是自己的声音,惊痛间,挣扎着睁开了眼,只见沈炵的面庞就在咫尺间,苍白憔悴至此,却还要为她忧心焦虑。

她注定是他的负担,即便白天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午夜梦回,痛始终会泄露蔓延,予沈炵,便是雪上加霜,痛上加痛。

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
沈炵抱着她,轻拍着她的背,似哄孩子一般。

龚娉探手,便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,冰凉凉地贴在他背上,即便如此,他还是语调柔和地哄着她,令她心痛难当,“你为什么不怨我,冲我发泄一下也可以,沈炵你不要再对我好了行吗?”

如果他恨,她还可以把赎罪偿还当做留在他身边的借口,可是他的爱,却让她越发无地自容,悔痛交加。

龚娉挣扎着推开他,触及他冰冷的手掌时又忍不住握紧,拉过被子替他盖严,“我们怎么办……好像再没有办法走下去了……再这样,只会痛,一直痛下去……不会好。”

沈炵埋头沉默了良久,其间他越发凝重短促的喘息声被龚娉的啜泣声掩盖,他的手指在被子下用力抠着胃,似要捅穿胃腹一般,方能压

下心痛,“娉儿……可能也是怕这里……怕是……被回忆压得喘不过气……明天我送你回……住一阵子……好吗?”

沈炵顿了顿,抿嘴压下欲脱口而出的□,剧痛快要淹没神志,他还是忍不住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重复了遍,“缓一下……好吗?”

龚娉慌乱地将沈炵揽入怀里,用力搂紧了,发现他痛得身体直打颤,无论她怎样替他揉着胃,顺着背,亲吻他的额头,这种痛始终纠缠着他,也揪着她的心,她无措地抱着他,心中矛盾动摇着,如何舍得离开?只是她已无力给他宽慰,懦弱无助的自己留在他身边,只是让他痛上加痛,痛上加痛而已。

她习惯着还想问他,“我们怎么办?我该怎么办?”

生生将这些话咽下,只是心下始终茫然的没有半点方向,她爱过的人,都让她觉得痛,只有沈炵,没有给过她半点伤害,却也只有他,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痛。

她还想问他,“前途末路,悔痛交加,明明已经没有办法在一起,只是我还是爱你,怎么办?”

第二天,沈炵送她回了原来的房子,送至门口,便停住脚步,只叮咛了句,“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龚娉抬头,已经生出了悔意,想拉住他,却只是皱眉,“你才是。”

她明明知道他不会,偏要离开,也明明知道自己放不下,偏就是一股劲冲着,想逃。

沈炵眯眼笑了下,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
他转身,龚娉用力拽紧了门框,看着他一步步,离去。

亦辞了工作,交接异常顺利,也许本就是可有可无,再加上灾难骤降,满城风雨,谁不念她伤悲,不劝她节哀?

她只是沉默,脸上,怕是无悲无痛,痛极了,便麻木了吗?

离开沈炵,没有几天,时光似乎凝滞在了某一刻,她想寻得缓和,觅得出口,每天做的最多的,却是站在窗边发愣。

今年的樱花开得极盛,她记得往年只能隐约看到一点淡红,今时却望得一片绚烂。

这几日雨水难歇,她细细看着,仿佛能看到那些花瓣零落成雨,似泪。

本是浅浅一抹红,以往悄然淡去,她不曾在意,如今繁盛了,再被雨淋凋落,便是连绵的哀愁。

她记得,去年这个时候,她和沈炵刚认识不久,樱树旁,他只是立在那里,嘴角笑意浅淡,目光柔和如水,最是寻常。

她以为当时自己没有用心看,偏偏回忆是那般清晰。

当时断然不信心底的种子还能发芽,偏偏这段感情终究润泽开花,只是当初,她还不知,也许樱下邂逅本是不祥,早注定了的,盛世艳绝过后……

是芳华刹那。

门铃响起,她未来得及走至门边,又听见急促的敲门声。

开门,便见严柔沉脸瞪她,侧身自顾自的挤了进来。

“怎么有空过来?”

龚娉转身想去倒水,才发现厨房里半点热水也无,动作微顿了下,终究是笑,养成了习惯的,明明记得某人要喝热水的,怎么一过来,就都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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