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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……爸爸……”
诤儿踢着小胖腿,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仰着脖子朝一旁电器柜台的一排电视机胡乱比划。
严柔护着他,扭头看去“还真是,娉儿,沈炵也在,他最近一直有去公司。”
龚娉望去时,恰好镜头拉近,三个电视都放着这段新闻,沈炵颔首浅笑,嘴角微扬,唇色浅淡,心头竟觉得这是段不吉利的画面,曾几何时,苏崎川也被拍过类似的影像,而后被人放着录像,说着“深表遗憾”
,黯然离世。
“沈炵真是厉害,明明学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,接手起来倒显得游刃有余,吴憾以为这段时间过渡会忙些,没想到反而轻松了不少。”
龚娉握紧了车扶手,良久才应了声,“就是个疯子。”
年后,沈却的身体一直不好,就顺势退了下来,龚娉以为接手的理所当然是李椀书,偏偏沈炵提出正式回公司。
为此,外界风言风语不断,说是家族企业终究不肯放权给外姓,称椀书委曲求全的有之,赞其大度无私的也有,沈炵是一路黑,被说得处处不是。
短短两个月,他用事实证明他有这个能力,力压质疑,却没人知道,他几乎就成了连轴疯转的陀螺,虽说沈却之前的工作负担并不重,可医院的事本就不轻松,一周光手术至少也有十多台,一站又是数个小时,他两头都不放手,回家还要照顾沈却,龚娉如今常听人说他厉害,每每如此,嘴上笑着,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,对着严柔,也没必要客套伪装。
“要那么厉害做什么?怎么可能游刃有余,就这么个人,一点不知道休息,再这么下去……唉……。”
“你说说他呗,以前吴憾也是这样,后来有我和婆婆在,现在有小萝卜在,他也知道爱惜身体了,沈炵是医生,应该有分寸的。”
严柔挡着孩子的视线哄着,“小萝卜乖,去看看晚上吃什么,做个什么汤呢?最好
诤儿喜欢,爸爸也喜欢的,是不是?”
龚娉看着视频跳转,影像光鲜明丽,仿佛真把彼此分隔成两个世界,她从来不在意沈炵做什么,现在倒觉得还是以前好,旁人提及他时顶多是说家境好,职业也不错,不会像现在这样,成为令人瞩目,遭人议论的话题。
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,又离她,越来越远……
在意他,成了习惯,就如生活中柴米般或不可缺,而她想要的,不过是与其共食油盐,安然携手,共度此生而已。
她想告诉他的,只是他停下来时,往往夜幕漆黑,他脸色泛白,眉间疲倦浓重,她躺在他身旁,无措担忧,唯一想到的,只能是不忍心再开口烦他。
锅里咕咕冒着热气,龚娉缓缓搅动汤匙,蒸汽冉冉,心间宁和绵软,浅尝了下,嘴角不觉挂上了抹浅笑,侧头看着时钟,指针似真走得太慢,迟迟没听到熟悉的门铃声。
唤沈煜过来试下味道,那丫头应声过来,还未来得及接过勺子,手机便先响起来,她把电话贴在耳边,倒是不闲着,吹了吹,持勺继续往嘴里送,迷眼点头含糊应着“嗯嗯”
。
“我说娉儿做的汤好喝……不过来了?……什么,我哥也不回来……不是说好过来吃晚饭的吗……什么要紧的事?”
龚娉听着,停了手里的动作,凝神看向沈煜问,“是椀书吗?”
沈煜点头,“他说我哥晚上不回来。”
看着龚娉一脸凝重,便把电话递给了她,“让椀书和你说吧。”
只几句话。
“沈炵在忙吗?”
“你们现在在哪儿?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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