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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颗的汗水从钟关白的额头上滚落下来,砸在琴键上。
场下发出一阵骚动声。
乐队指挥立马示意跳过那段琶音,直接进圆号独奏。
但是圆号之后还是一段钢琴独奏。
钟关白想尝试接上圆号,但是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。
他的手指颤了颤,在键盘上按出不成曲调的几个音符。
整首曲子根本进行不下去。
乐队只好直接再次直接进弦乐组,直到第二乐章演奏完毕。
本来应该由钢琴的沉重和弦将缓慢的圆号声带往激烈的弦乐中,现在少了这段钢琴,连接变得异常突兀,再加上前面诡异沉默里的几个音符,再没有音乐常识的观众都知道发生了演出事故。
指挥的询问的眼神已经很露骨了,场下的骚动变成了喧闹,有人在问到底怎么回事,有人已经开始抱怨。
钟关白坐在琴凳上,垂着头,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,几颗汗水打下来,落在他睫毛上,就像在哭。
死一般的寂静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利喝:“退票!”
钟关白好像看见了一座大厦。
这座表面完好的大厦被丢了一块石头,砸破了一扇窗户,只是一块,就已经预示着大厦的倾覆。
设计与建造时遗留的缺陷,使用时的破坏,所有的痕迹都随着那块石头会被翻出来,最后所有人会围着那座大厦,说:“这是一栋不值一提的破楼,我们拆了它吧。
”
不会有人记着,他们也曾仰望它,赞颂它。
他缓缓转过头,朝观众席看去。
聚光灯砸在他脸上,让他看不清台下的任何一张脸。
“垃圾!”
“什么玩意儿!”
“我要退票!”
在一片骂声中,突然一个声音喊道:“关白加油!”
场下许多人跟着一起喊起“加油”,还有人鼓起掌来,逐渐盖过了那些喊“退票”的声音。
现场的毕竟绝大多数都是粉丝,某些时候更严苛,某些时候也更宽容。
钟关白看了一会观众席,任舞台上的白光照得他头晕目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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