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窘迫得要命,不当心把自己的筷子也弄掉了。
关春眼疾手快,说没有关系,我再去给你拿一双筷子就是。
我的失态,当然,他们全家都当作没有看见。
转移话题。
说别的。
还是关春,悄然带我到卫生间。
我洗了一把脸,用凉水拍了眼睛,擤了鼻子。
擤完鼻子我才意识到,卫生间与客厅只有一门之隔呢,我是否擤得太响了(我母亲总是指责我太响)?不过我觉得没有关系,在关淳家,似乎人人都很放松,人人都能够得到应有的理解、尊重和宽容。
果然,我从卫生间返回餐桌,没有任何人用挑剔或者批评的目光看我。
他们只有一个担心,那就是:叶紫吃得太少了!
味道不好吗?我们家有东北饮食习惯,炒菜的味道不够地道。
不是吗?那就太好了!
那就多吃一点!
关淳,给叶紫夹菜呀!
真是我的傻小子(好一个‘打是亲骂是爱’啊)。
关淳笑了。
给我大筷子夹菜。
吃到后来,我不得不对大家再度抱歉,我又需要去一趟卫生间了,我还得上一个厕所,还得把裙子的皮带扣松开两节。
吃饱了,喝足了。
谁都不允许我插手收拾餐桌。
洗碗刷锅,笑话,那怎么和叶紫有关系呢?叶紫唯一的任务,就是睡午觉。
关淳的母亲说:“这闺女,眼圈都是肿的,还发紫,明显是欠瞌睡了(怎么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呢?)。
十八的姑娘一枝花。
这花儿是需要特别珍惜和保养的。
好孩子睡觉去啊。”
关淳把电扇提到了房间。
这就是关春在娘家的闺房,现在属于我了。
在电扇的微风之下,干干净净的床铺,迎接了我的身体。
我躺了下来又支起胳膊,大有不敢相信之感。
掀开枕巾,一只发黄的绣花枕头,荷叶边,鸳鸯戏水,绣花线都毛了;用手指头杵杵,枕头芯子沙沙作响。
新鲜的枕头,陌生的气息,久远年代的别人家的床,怎么是我在这里睡觉呢?事实上,我连感慨都来不及细细梳理,脑袋挨上枕头,就直接进入了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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