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薛灵芸即使不转身,也知道那人是苍见优,“你也来了。
”
苍见优道:“嗯。
我来看看是否有遗漏的线索。
那是血迹吗?”他指着刚才薛灵芸抚过的石壁,若有所思。
“是的。
”
薛灵芸总算弄清楚自己心中那点疑惑来自何处。
同为坠井,她可以只伤及皮毛,段贵嫔又怎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呢:“如果说段贵嫔是坠入井中之后失血至死,她的血迹想必不会染到井外来吧。
所以,这血迹很有可能是别人留下的,也许正是杀害她的人。
又或者,她根本就是在别处遇害,凶手杀了她,再将她弃尸井里,但却不慎将血迹染到了井口。
”
“嗯,薛美人的推断,的确有些道理。
可是,为什么一定是他杀,而不是自杀?”苍见优饶有兴致地盯着薛灵芸,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薛灵芸撅了撅嘴,道:“谁会自杀呢?这样轻的年纪,大好的未来,还有安逸的生活,她能舍得吗?她进宫是为了什么?总不会是因为皇宫里的井涂金戴玉,躺着更舒服吧。
”
苍见优忍俊不禁,道:“美人的见解真是独特。
”
薛灵芸觉得他话里似乎有讥讽的意味,眉眼一挑,便岔开了话题,问:“苍少将,我能否看看你的令牌?”
“为何?”苍见优愕然。
薛灵芸笑道:“只是好奇。
”那弯弯的眉眼,仿佛傍晚过早爬上树梢的弦月,就着夕阳尚未褪尽的余晖,为层叠的山峦镀上朦胧的光晕。
苍见优不再追问,掏出令牌,递给薛灵芸。
薛灵芸看了一阵,问:“羽林骑的每个人都有这样一块令牌吗?”
“是的。
”
“倘若丢了,是不是再重新领一块就是?”
苍见优轻笑:“说来容易,但遗失令牌也是要受罚的。
而且重新申领须得经过一定的程序,要向光禄勋大人禀报,记录在案。
”
“哦。
”
薛灵芸不敢再问,怕引起苍见优的怀疑。
回到叠香园,见有两名宫女在门口站着,便问她们发生了何事,宫女齐声道:“皇上正从许昌起驾回京。
贾公公命奴婢们伺候美人梳洗更衣,等候召见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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