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煽风点火的小人一直在柏林。
陛下不是甚有主见的人,沃尔纳又极具蛊惑力,他怎么不会被迷惑呢?”
“沃尔纳?那个在国王面前大出风头的新教牧师?他怎么会针对元帅?”
“前些年,在沃尔纳的极力鼓动下,陛下在国内出台了限制新出版物的禁令。
这段时间我又陆续听到一些消息,国内正在大举销毁‘异端’书籍,重点针对的,是从法国传来的启蒙运动著作。
我毫不怀疑,这又是沃尔纳干的好事。
他正在把普鲁士变成一个狭小保守的国度。
“而我……或许你知道,我在我的公国进行过几项改革,早就被沃尔纳打上了‘启蒙派’的烙印。
他对我的敌意由来已久。
“
布吕歇尔摇了摇脑袋,问:”
可是,为什么是现在?在开战前我就听说,沃尔纳也是主战派的。
他没有必要特意选在这种时候。”
布伦瑞克长叹一口气。
如果莫伦多夫在,就不必多费口舌了。
沃尔纳曾接受他们俩的贿赂,向腓特烈·威廉二世进言力主开战;这样的人在接受别人的贿赂时,恐怕也不会有半分道德障碍。
一个口口声声高喊着主的人,心中却没有主。
“您的意思是,“布吕歇尔咋舌,”
有人贿赂了沃尔纳,想要把您拉下台来?会是谁?难道——“
“法国人,一定是法国人。
为了破解我们给他们出的两难题目,他们干脆绕开,选择了军事以外的手段。
我给陛下去了急信,尽可能详尽地陈述了现在的状况。
希望看在我这几十年在普军效劳的份上,他能听一听我的意见吧。
我还派了一个可靠的人,也连夜赶往柏林,尽可能用更多的钱财稳住沃尔纳。”
布吕歇尔眉头紧皱:他是个举止粗鲁、酗酒打架的莽汉,可不代表脑筋不好使。
他隐约意识到元帅今晚话语中的矛盾:假如沃尔纳是个虔诚教徒,则信仰矛盾就只在他和元帅之间;但他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,陛下才是那个在旁人鼓吹下对信仰坚定不移的人,这意味着,真正与元帅有龃龉的,是国王陛下……
“如果陛下坚持不改呢?”
老元帅的目光紧紧攫住布吕歇尔。
布吕歇尔曾在叙述遗愿的濒死士兵的脸上,看到这样充满矛盾的表情:绝望却又充满希冀。
“为普鲁士军队保留一条后路。
这个任务,只能交给你!”
“这是布伦瑞克公爵的回信。”
腓特烈·威廉二世指了指书桌。
在他面前,站着微微弓背的中年牧师。
牧师恭敬地阅读完,将信小心折好,放回了原处。
“你怎么想?”
国王看着他的脸问。
沃尔纳叹气:“老元帅还是为普鲁士着想的。”
国王点头,移开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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